35. 母亲 难道就只有她一人的命运改变了?……_夫君他不可能是黑莲花(重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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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. 母亲 难道就只有她一人的命运改变了?……

  小年过去转眼便是除夕,前些日子温雪杳与宁宝珠已经命人将祠堂打扫了出来。

  宁国公府有规矩,女子是不能祭祖的,所以到了当日,温雪杳反倒未有前几日忙碌。

  宁珩祭拜过祖先后,一人留在了家祠。

  这样的日子,他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女人——国公夫人,他的生母。

  他沉默地又一次擦拭了她的灵牌,寂静的祠堂内,他的声音格外冷清孤寂。

  “母亲,如今我过得很好。”你一定很失望吧。

  宁珩祭祖的时候,温雪杳也没有闲着。

  她在想上一世发生的事。

  上一世年后边关告战,彼时她刚与宁珩退婚不久,温长青因她的事着急上火,一时间染了风寒半个多月都不见好,于是领兵出征一事最后就落在了盛家长子头上。

  或许就是此刻,官家对温家开始滋生不满。

  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,温雪杳不确定这一次兄长会不会出征,但若可以选,她其实宁愿温长青不要去。

 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,盛将军此次带了五万盛家军离京,最后只回来不到一万,而作为主帅的盛将军也在那场战事中牺牲。

  温雪杳在深闺中,不懂战事、更不懂朝堂上的勾心斗角。

  她只觉得盛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忠勇之将,就算打了一场败仗,可也献出了自己的性命,理应厚葬。

  但不知道从前线传回什么消息,最后的结果竟是官家大怒,盛家满门险些因一人而全族获罪。

  所以,她宁愿这一世兄长做出与前世一样的选择,不要上战场。

  温雪杳有些发愁。

  这一世她没整出那些幺蛾子,又如何将兄长牵绊在京中呢?与此同时她又有些纠结,若兄长做出的选择与前世一样,那么之后温家的下场是不是依旧不会改变?

  难道就只有她一人的命运改变了么?

  她根本不懂得率兵打仗,若此事能告知兄长与其商榷是最妥当的,可她重生一事,偏偏不能告诉任何人。

  不对。

  也不是任何人,除了元烨,因为他也是重生而来的。

  可温雪杳不会忘记,上一世温家覆灭,他虽不是主谋,却也有推波助澜之嫌。

  她又怎可能会求他帮忙!

  温雪杳心中记挂着这件大事,是以晚上的团圆饭也吃的食不知味。

  迷迷糊糊便熬到了守夜的时辰。

  除夕夜,府里一片灯火通明。宁珩牵着身后的温雪杳,两人在雪地里一深一浅的走着,脚下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
  雪天的路更加难行,一路从堂厅回到小院,足足比平日多用了一炷香的功夫。

  等两人行至门前迈上台阶,鞋面的积雪一抖,便簌簌落在两旁。

  温雪杳一路失神,正下意识掀开帘子准备往屋里走,小臂被人拽住。

  “想什么呢,一路瞧你心不在焉的。”宁珩将人拉回来,抬手拨掉对方肩头与发上的雪,才道:“好了,进去吧。”

  温雪杳张了张嘴,又阖上。

  泄气地转身往屋里钻。

  这是宁珩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岁,与以往自是有所不同。

  宁国公府人丁稀少,这样的节日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是寡淡的,甚至一想到别人家里的其乐融融,他便觉得这样的冬日尤为的冷。

  但今年不一样,他有了自己的家。

  可当他看到今日频频出神的温雪杳,他的心仿佛又坠入冰窖。

  瞧吧。

  她好像人在宁国公府,可心却不知道飞向了何处。

  方才一路走回来,她甚至没有同自己说半句话。

  是宁国公府冷清的除夕让她忆起以往的热闹了么?是想到了幼时在温府的日子,还是想到了那段在江南路家的时光?

  宁珩忽地有些冷。

  仿佛暴雪融化成积水又冻结成寒冰。

  但他又如何能怪得了旁人,就算只是如今的日子,也是他万般谋划求来的。

  宁珩自嘲一笑,随手拂去身上的雪,转身往屋内走。

  然而当他踏入门内,随着屋内热浪一同迎来的,却是一声娇俏的喜声。

  “夫君,这是我为你做的新衣。”

  抬眸望去,面上洋溢着笑容的少女手捧一个木托盘,里面摆放着一件素色绣并蒂莲的里衣。

  她眼角眉梢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万千风雪,令宁珩一时看呆了眼。

  温雪杳没想到宁珩会是这个反应,她一路都有些失神落魄,方才踏进屋里看到摆在床头的新衣,才恍然想起今日如何也不应该愁苦着一张脸。

  纵是来日再多凶险,可伊始这日也应该欢欢喜喜的。

  于是,她迅速整理心情,扬起一抹灿烂的笑。

  宁珩心中又开始纠结。他清楚不应该在此时煞风景,但心里就是忍不住去想,她此前心事重重,是不是在想曾经的旧事与旧人。

  就连看到她捧着新衣到他面前时,欢喜雀跃过后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心里发堵、发酸。

  如今为他所作之事,她是不是也对旁人做过?是不是送礼时也是像如今一般,对那人展露笑颜?

  宁珩深知他不应该纠结于此,是以,这样的情绪也只在他脑海中停留一息,便被他悄无声息地藏进了心底的阴暗处。

  阿杳不会喜欢的,她不会喜欢那样斤斤计较、拈酸吃醋的他。

  她喜欢的是宽容大度、温润和善的他。

  于是,他很快压下心底的恶意,嘴角扬起一抹浅笑,让此刻的自己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。

  “这莫非是阿杳亲手所做?”

  宁珩知晓温雪杳女红极为出色,在见她点头应是后便不觉意外。

  缎面柔滑,似还染有少女触摸时的温度,他的手抚过新衣,不安的心莫名平静下来。

  对面的温雪杳也松了一口气,见宁珩板着脸默不作声,还以为他是不喜欢,现在瞧他的开心的样子,方才恐怕是一时间未反应过来罢。

  宁珩拿起衣裳,在自己肩头比划一下,抬首问道:“为何突然想起要给我做衣裳?”

  温雪杳:“也不是很突然,有一段日子了。”

  这下宁珩更加意外,心像是被填满。

  “府上年关底都会有绣阁的人来为你量体裁衣,但我听宝珠说,她们做的多是外衫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我便从库房里自己挑了料子,做了两件里衣。”说到这,温雪杳觉得似乎稍显刻意,欲盖弥彰的补了句,“正好我也要给自己做,就顺手多做了两件罢了......”

  宁珩轻快一笑,也没有拆穿她,“瞧着倒是很合身,未曾想阿杳竟将我的身量记得如此清楚了。”

  温雪杳长睫一颤:“也不知合不合身,还得你试过才知。”

  “那我现在试试?”说罢,不待温雪杳回应,人已经开始宽衣解带。

  温雪杳先是一愣,继而忍俊不禁上前帮忙,瞧着对方急切的模样,她心里也跟着一并欢喜。

  如此毛毛躁躁的,倒不像是平日里那个矜贵克制的世子,反倒像得了甜头的稚童。

  温雪杳忍不住打趣他:“阿珩哥哥,你怎么像小孩子一般,一件新衣也值得你这般欢喜。”

  宁珩解带的手顿了顿,沉默须臾,轻声道:“除了绣阁,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为我做衣裳。”

  温雪杳属实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缘由,宁国公府虽是高门大户,可也不至于令国公夫人、也就是宁珩的母亲,那般五指不沾阳春水,从小到大连一件贴身衣裳都未曾给儿子亲手缝制过吧?

  她隐约听宁宝珠提起过,国公夫人是在宁珩十四岁那年过世的。爱子莫若母,她与温长青幼时的衣衫便皆出于母亲之手,宁珩怎会一件都没有呢?

  思及此,温雪杳猛地忆起先前宝珠说国公夫人并不喜欢宁珩,当时她还以为那只是兄妹间的酸话。

  因为母亲在世时,温雪杳就没少同温长青在她面前争宠,所以还以为他们兄妹一人不过是与自己和哥哥一样罢了。

  似是看出温雪杳的疑惑,宁珩温声道:“阿杳不必怀疑,我母亲的确未曾给我做过衣裳,就连宝珠,她也不曾为她做过。”

  温雪杳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,她愧疚地垂下眼,低声道:“我并非有意......”

  宁珩缓缓摇头,“不是什么大事,阿杳不必与我道歉,再者说这又不是你的错。”

  温雪杳再看他此时脸上的云淡风轻,只觉得一切都是他故作坚强,在强撑罢了。

  原来那时宝珠所说的,国公夫人不喜宁珩的话,居然都是真的。

  她软声安慰道:“没有关系的阿珩哥哥,你喜欢什么样式的,日后我来给你做。”

  宁珩抬眸瞧她一眼,点头,“好。”

  他将新衣换上,柔软的里衣顺着青年矫健的身形垂落。

  他张开双臂在温雪杳面前转了一圈,“刚刚好。”

  温雪杳点头,“合身便好。”

  宁珩只说试一试,但穿上之后,却没有了脱下来的意思。

  屋里燃着暖炉,虽不算冷,但仅穿一件里衣要熬几个时辰守岁,也怕是会染上风寒。

  宁珩在椅子上坐下,显然没有再穿上外衫的打算。温雪杳无奈,只能找了一件大氅给他披上。

  “夜里凉,还是穿得厚实些好。”

  宁珩点了下头,没拒绝,但目光却不由落在远处的雕花铜镜上,铜镜里青年素白的里衣被墨色的大氅包裹,看不清晰。

  他皱了下眉。

  人坐着不动,不一会儿身子骨就愈发觉得寒凉,温雪杳让小暑又抱了两个汤婆子过来。她自己揣一个,另一个塞给宁珩。

  两人一开始是一人倚在美人榻上,一人坐在桌前。

  不知是不是坐着发困,没一会儿,宁珩也抱着汤婆子坐到了温雪杳旁边。

  坐着坐着,两人便都倚在榻上,宁珩躺在温雪杳身后,长臂将人笼罩在怀中,一件大氅盖在两人身上。

  “也不知如今我兄长他们在做什么。”近些日子不能回门,温雪杳忍不住轻叹一声。

  宁珩猜到什么,缓声道:“方才阿杳几次出神,莫不是就在想这个?”

  温雪杳点了点头,但她的想应与宁珩所想的不大一样,比起思念,她心中担忧更多几分。

  “说到舅兄,我忽而想到一件事。”宁珩捏住温雪杳的下颌,让她看向自己。

  “先前几次我便想叮嘱,你最好莫要与路家表兄一家子走得太近,但后来听闻他们主动搬出温府,且你也与他们来往不多,我便未提此事。”

  温雪杳见宁珩神色郑重严肃,稍稍惊讶的同时,疑惑道:“路姨母和表兄并未在温府住?”

  “我陪你回门那日晚上,他们便去路家在城中的别院住了,并未在温府久留。”宁珩道,“我还以为去山庄那日,你兄长或是表兄同你说过。”

  “并未。”温雪杳摇了摇头,心里也猜到估计是念她刚嫁入宁国公府,便不愿让她多操心旁的事。

  可是为什么呢?路姨母与表兄为何要搬出去。

  就算母亲不在了,可以父亲对母亲的情谊,是绝做不出将前来为她操办婚事的路姨母同表兄一家赶出府的,所以应当是他们自己不愿在温府住。

  路姨母因为母亲过世的事,一直对父亲不满,莫非这就是原因?

  “阿珩哥哥,可你为何要说让我少与路家人来往?”更令她费解的是宁珩方才的这番话。

  “这便是我先前想同你说的,也应是你表兄一家不愿在温府住的原因。”宁珩解释道:“这些事舅兄或是岳父应当未同你说过,前朝动荡、与邻国战火不断,彼时先皇将兵权几分,分给了当时朝中的几员大将,命将领率兵征战各方。直至如今官家继位,这几年周围势力已被平定的差不多,也就只有与海国相邻的边关战事依旧未绝。”

  “前朝武将众多,一直延续至今,你可知如今兵权在哪几家手中?”

  温雪杳作为深闺女子,对这些本应是不了解的,可她前世经历过温家败落,不免有所耳闻。但她还是摇了摇头,只道:“我只知道兄长手中是有的。”

  此次温长青回京,便带了一万士兵归京,而这也不是全部。

  她若装作一无所知,反更显得说不过去。

  宁珩颔首,“你兄长如今手中的这支,其实原是从你外祖手中的路家军分出来的。眼下要论军权,唯有盛家与路家独大,再次便是孙家与王家。”

  “你兄长甫一率兵归京,你表兄又随后入京,虽明面上路家人是为参加你我大婚而入的京,可官家多疑,且你表兄他们似暂时未有离开的打算,所以你可知我为何劝你同你兄长,莫要与路家人走得太近了?”

  “不过你路表兄也是个明白人,自己便主动搬出温府了。”

  温雪杳心中哑然,竟是这样。

  须臾,她猛地想到什么,惊恐出声:“阿珩哥哥,你方才所说的,如今手中兵权最多的是哪家?”

  “盛家。”

  前世年后战死沙场的,可不就是盛将军。

  温雪杳心中一凉,忽地意识到什么。:,,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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